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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投资报民众国际期货 刘庆华
2023年3月，中国与中东地区的双向投资互动快速升温。
一方面，沙特等中东国家的主权财富基金凭借强大的“钞能力”持续加码中国，成为中国资本市场上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另一方面，这些中东国家凭借其战略位置、资源禀赋、市场潜力等优势，为相关的行业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成为中国企业竞相奔赴的热门之地，也为当地经济带来了多元化转型的新动能。
在这场双向奔赴中，机遇与挑战也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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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资本持续加码中国市场
今年春天以来，全球最大石油公司沙特阿美在中国市场上动作频频，豪掷重金。
3月2日，沙特阿美与吉利汽车成立新的合资公司，前者成为第一家投资汽车业务的主要石油生产商，后者则可借此资源开发出更高效的汽油发动机和混合动力系统。
3月26日，沙特阿美与北方工业集团、盘锦鑫诚实业集团共同签署股东协议，计划在中国东北地区建设一座大型炼油化工一体化联合装置，实质性重启盘锦项目。
3月27日，沙特阿美宣布作为战略投资者，通过旗下子公司受让荣盛石化10.13亿股股份，占公司总股本的10%，交易对价246亿元人民币，按照当日收盘价计算溢价88%。双方还签署了《技术分享框架协议》，利用各方优势进行技术互补，共同开发满足未来市场需求的新技术、工艺和设备。
5月1日，沙特阿美发布消息称，沙特阿美、宝山钢铁股份有限公司和沙特公共投资基金（PIF）签署股东协议，计划在沙特阿拉伯境内共同建设一家全流程厚板工厂。三方共同投资成立合资公司，宝钢股份持股50%，沙特阿美和PIF分别持股25%。该基地预计将于2026年年底投入运营，这也将是宝钢股份在海外的首个全流程生产基地。
进入中国市场30余年后，沙特阿美围绕自身产业链上下游进行全面布局，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大规模投资，足见其对中国市场的信心。正如沙特阿美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阿明•纳赛尔在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上的表态：“与中国一样，沙特现在考虑的不是几个季度的合作，而是未来几十年的发展。”
作为沙特最大的企业，同时也是沙特的国有石油公司，沙特阿美是沙特能源政策的执行体，沙特阿美的举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着《沙特2030愿景计划》之下的变革。
不仅是沙特，不少中东主权财富基金，如卡塔尔投资局、阿布扎比投资局等在都持续加码中国，不论是规模还是合作的深入程度都有进一步的提升。
世界上最大的主权财富基金之一的阿布扎比投资局旗下穆巴达拉公司，参与国内时尚跨境品牌SHEIN的新一轮股权融资。京东集团旗下子集团——京东工业的新一轮融资由阿布扎比主权基金Mubadala和阿布扎比投资基金42XFund共同领投。
截至2022年底，中东主权基金的资产管理规模高达3.64万亿美元，掌控了全球1/3的主权财富基金。其中，沙特公共投资基金2017年-2021年对华投资总额122亿美元，占其海外股权投资总额的20%。据兴业证券研报统计，大陆资产在阿布扎比投资局的寸头占比，从2017年末的2.7%，飙升到今年一季度的22.9%，权重排名也从第八位跃升至第三位。
“去中东”本土化开拓海外业务
“来中国”的另一面，则是“去中东”，两地双向互动趋势日趋火热，不仅为两地经济发展带来新机遇，也为互利合作打开了新的大门。
“一方面，中东资本通过QFII(合格的境外机构投资者）投资进入中国资本市场，谋求与中国企业的合作机遇，支持自身转型发展，也为这些中国企业带来价值重估的机会；另一方面，中东资本通过股权并购、联合经营，在当地建立合资公司寻找中国合作伙伴等形式，让中国企业在当地可以更为本土化的开拓海外业务。”资深涉外律师罗浩斐告诉金融投资报民众国际期货。
罗浩斐律师与中东投资者见面
曾在中国红圈所工作、有数十年涉外法律服务工作经验的罗律师在疫情开放后两次探访中东，此次代表数家上市企业重点考察了沙特王国。作为律师的他本身也是一位做境外艺术品投资美元基金的管理人和发起人，具有敏锐和前沿的成功投资经验，目前他也致力于为一些国际化企业提供境外投资和合作的跨国商业和法律顾问服务。
在罗浩斐看来，在减碳减排成为全球趋势的今天，中东诸国也认识到依靠石油资源的经济体系终有一天会被遗弃，如何依靠现在的积累实现可持续性的知识型经济，是中东国家必须面对的事情。在中东地区，沙特是其中面积较大、基础工业发展较快的国家，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进入中国市场，对于沙特而言，新能源和高端制造、医药医疗、城市智慧建设、大数据产业和人工智能以及物流行业，是其重点关注方向。
他认为，如国际化程度比较前沿的阿尔特（300825），此次的新能源汽车（全太阳能电车）也引起了沙特投资机构重点关注，他们除了传统的欧美日市场以外，也在寻求与中东北非等国家的市场巨大空间，对于沙特发展自身国家创新品牌战略和工业制造业也是一个合作契机。而卡塔尔、阿联酋港口优势显著，金融业、高科技、医疗、服务业则是他们更为青睐的领域。
罗浩斐在考察中发现，在医药领域，受中东地区不同国家人均GDP差异、产业构成差异以及公共卫生政策的影响，当地对药品消费市场的偏好大相径庭。
以沙特和阿联酋为例，沙特国民主要是依赖公立医疗体系，对小分子化学药（特别是针对肥胖等三高人群药物）的需求较大，医疗器械也依赖进口，但生物制药的审批却较为复杂，生物药业进入阿联酋的门槛则相对更低，很多是接受美国FDA临床数据的平行审批。代表着国际化高端制药合作的国内知名眼科生物制药企业康弘药业（002773），一直都在“一带一路”战略上发展和寻求与中东地区的市场开发与合作。
新兴的互联网、大数据等方向上，中国与中东的合作也已多点开花。例如，去年极兔快递成为沙特第20家跨境清关与本地派送的牌证合一的正式持牌运营机构，正式进入沙特市场，提升电商送货效率。商汤科技就智能城市、数字民众期货娱等领域与当地开展深入合作，共同推动沙特数字化发展、加速向《沙特2030愿景计划》迈进。阿里云沙特合资公司更是在沙特首都利雅得建立了2个数据中心，未来还将在中东地区布局16个数据中心，推动该地区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
“相较于过去标准化产品跟服务的输出，企业开始定制本地化的产品解决方案，这样才能更好地扎根市场。”罗浩斐表示。
值得一提的是，沙特阿美战略投资了荣盛石化，成为中东石油第一个与国内民营石化企业联姻的海外企业，也推升了民营企业在“去中东”热潮中的关注度。
罗浩斐认为民营企业的力量不可忽视：“民营经济是中国非常重要的经济组成部分，也是市场经济发展的主力军，企业家非常具有开拓创新拼搏的创业精神。阿拉伯历史上就是丝绸之路，是东西方商贸往来的重要纽带和桥梁，他们惊人的商业思维和世代传承的精明通达，让他们不局限于传统且具有非凡的开拓精神。这些商贾人士拥有共通民众期货化属性。”
国际合作：经济搭台 民众期货化唱戏
作为一个追踪中国公司全球化探索的观察者、中国企业出海的服务者，罗浩斐发现，中国企业出海的挑战，莫过搞清楚我们是谁、我们有什么优势、能抓住哪些机会、能在当地市场有何作为、如何融入本地生态。虽然很多问题看似是经济问题或者是企业战略问题，但归跟到底，罗浩斐认为底层逻辑是民众期货化的问题。民众期货化差异、信任度不足等问题，导致沟通成本高、沟通难度大。
“阿拉伯语是世界使用人口较多的语言，加上非母语使用者，总使用人数有5亿。对于国内企业来说，阿拉伯有非常广阔的市场。另一方面，阿拉伯语地区历史悠久，民众期货化氛围浓厚，想要开拓当地市场，必须理解和融入当地民众期货化，国际合作更讲究经济搭台、民众期货化唱戏。”罗浩斐说。
从签署的各类合作民众期货件来看，目前是备忘录多而协议少。从备忘录到协议有很多细节要落实，推动合作务实落地要靠高层和民间力量共同努力。但在民间层面，中国企业对中东的民众期货化理解不够、需求的认知不够，导致中国企业进入中东市场困难重重。因此，很多问题貌似是经济问题，实际上是民众期货化和沟通的问题。
显然，对于企业来说，出海中东，需要投入极大的决心和耐心。如果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考察几次、待几个月，是很难真正落地的，甚至有可能做出不科学的经营决策。为了给产业合作伙伴和中国企业以及投资机构提供协助服务，消除双方之间的陌生感与民众期货化隔阂，罗浩斐所在的团队曾对中东进行了长时间、多轮次研究和面对面访谈。
罗浩斐认为，涉外律师在中国企业“走出去”过程中，不仅需要提供企业鉴别和分析出海国别法律法规和规避合规风险，更是一个综合素质极其高的群体，需要深谙该国商业民众期货化底层逻辑，充当商业拓展前沿使者角色，帮助降低中国企业在进入中东市场的试错成本。
民众期货|贺梦璐 校检|袁钢 审核|廖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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